从人人追捧到全球“通缉”，电子烟只用了短短几年。最近一段时间，堪称电子烟的“黑色9月”，从美国到印度再到中国，禁令一道接着一道，电子烟处处碰壁。水蒸气无害、比传统香烟更健康等谎言在现实面前变得不堪一击，更重要的是，本是戒烟替代品的电子烟却逐渐成为诱导年轻人吸烟的洪水猛兽，面对翻倍增长的青少年烟民，监管再不出手，可能就晚了。

多国设禁制

电子烟禁令之下，美国连锁超市巨头沃尔玛十分懂得审时度势。当地时间20日，沃尔玛宣称在美国门店停售电子烟，这一决定适用于所有沃尔玛超市和沃尔玛名下的山姆会员店。根据沃尔玛的声明，联邦、州和地方监管部门对电子烟的限制越来越复杂、不确定越来越大，沃尔玛卖完库存电子烟后将停售。

沃尔玛必须做出选择了，毕竟对于如今的电子烟而言，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月中旬，美国卫生部长亚历克斯·阿扎尔便已表示，特朗普政府正准备禁止调味电子烟产品，联邦卫生官员也呼吁采取限制措施以对抗一种神秘的肺部疾病的爆发，而这种已经在当时已经导致至少6人死亡，数百人患病。

巧的是，就在沃尔玛行动的两天之前，印度刚刚给电子烟下了一道狠命令。根据印度财政部长希塔拉曼的说法，从生产、制造、进出口运输、出售到分销、储存和广告，凡是涉及电子烟业务的一律禁止。目前这一禁令已经获得印度内阁的批准，即将以行政命令的形式正式颁布。据了解，违反这项禁令的人最高面临3年期的监禁和大约7000美元的罚款。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事情在于，9月中旬，美国电子烟巨头Juul刚刚上线天猫及京东，然而短短一周过后，两家电商平台上Juul的旗舰店便均已关闭。尽管还有第三方平台销售Juul的相关产品，但Juul的旗舰店却已销声匿迹。对此，Juul在一份声明中回应，尽管目前JUUL电子烟在中国电商平台下架了，但我们期待与相关方面继续对话，以便我们的产品再次上架。

事实上，围攻电子烟的国家，其队伍已经越来越庞大。据了解，目前在全球已有日本、加拿大、新加坡、新西兰、泰国、巴西等十几个国家或地区全面或部分禁止电子烟。今年2月，香港特区政府食物及卫生局向特区立法会也建议禁止进口、制造、销售、分发、宣传电子烟等另类吸烟产品。今年7月，国家卫健委规划司司长毛群安在发布会上表示，计划要通过立法的方式，对电子烟进行监管。

夺命电子烟

禁令背后，电子烟的“罪行”已经不胜枚举。“你的肺几乎已经70岁了。”当医生把这个噩耗告诉了这个18岁的美国少年亚当·赫根雷德时，亚当根本不敢想象，吸食电子烟“这件小事会对我的肺部造成如此大的伤害“。有鉴于此，一周多以前，亚当一纸诉状，将Juul告上了法庭，指控后者虚假宣传其产品的安全性，并向大众灌输电子烟能提高社会地位的观念。

“没有人告诉我关于电子烟的事情”，按照亚当的说法，最初尝试电子烟电子烟只是为了合群，他最喜欢的口味是芒果味，它看起来不像传统香烟，味道不错，他经常在附近的加油站购买，且销售人员不会要求他提供年龄证明。这些细节让人心惊，而医生的说法更甚，“如果再晚来几天，他的肺就垮了”。

薄荷、芒果、泡泡堂、棉花糖……很难想象烟也能出现这么多诱人的口味，但正是这一点，却意外地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年轻人。本月15日，纽约州州长科莫还宣布了一项紧急行政令，在该州率先开始禁止香味电子烟。与此同时，美国研究人员也发现，薄荷味和薄荷醇香味的电子烟以及无烟香烟产品中潜在致癌物质胡薄荷酮超标，这为电子烟增加了一项新的健康风险。

让青少年成为电子烟的傀儡，这是美国政府最不能容忍的事情。数据显示，去年美国有20.8%的高中生和4.9%的初中生都在使用电子烟，同比增长了78%和48%。而在抽电子烟的青少年中，82%的人都是因为喜欢新奇口味才尝试电子烟的。而电子烟的风行已经让美国多年来的控烟成果毁于一旦，今年2月美国卫生当局公布的数据显示，吸电子烟的美国年轻人2018年大增150万人，抵消了数年来中学生烟民减少方面所取得的成果。

青少年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就在美国政府有意禁止电子烟的同一天，刚刚有消息传出，美国出现了第六起疑似与吸食电子烟有关的死亡案例，而从第一起到第六起的时间间隔不过一个月。上个月底，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与FDA就表示，正在对215例与使用电子烟有关的严重肺病病例展开调查。

疯狂的市场

与电子烟致死案例形成鲜明对比的一点是，8月末的一份文件显示，控制着美国大约3/4电子烟零售市场的Juul刚刚获得8亿美元的融资，这8亿美元的目标则是在全球扩张其业务。而在2018年底，Juul更是被万宝路的母公司、全球最大烟草集团之一的奥驰亚收购了35%的股权，一时间光芒加身。

不可否认的一点是，电子烟的确是近年来的风口。据了解，电子烟自2004年问世以来，市场规模不断膨胀，2018年电子烟销售额约247亿美元，使用人数也从2011年的约700万迅速上升至2018年的4000万，而这一数字有望在2022年增长至6400万。

蓬勃发展的电子烟行业也引来了劣质的入局者，即便是对电子烟声色俱厉的特朗普也曾话锋一转地提到，他更喜欢电子烟替代传统香烟，而现在要做的是清理假冒伪劣产品。而《经济学人》也表示，公众对电子烟的分歧其实源自当下电子烟的发展乱象。一个核心事实是：美国最近对外报道中，引发争议的电子烟并非来自正规商店购买的产品，而是来自街头的劣质货。

当然，这些都不能证明电子烟本身无害。北京市控烟协会会长张建枢对北京商报记者分析称，已经有证据证明，对电子烟来说，传统烟的危害不仅都在，而且还在传统烟的基础上添加了雾化机、芳香剂等，丙二醇虽然是食品添加剂，但加热之后，化学成分又发生了变化，整体来看电子烟的危害可能更大，美国监管、没有规范生产标准下的电子烟对人类健康是有巨大隐患的，要尽快进行监管。

张建枢称，电子烟在全球蔓延的非常严重，尤其是美国市场。但在西方国家也有不同的情况，美国有的州对电子烟立法禁售等，但有的州还没有。英国虽然把他列为戒烟产品，但却把他纳入药品管理范围，这是监管很严格的领域。所以不管什么方案，最终都是要进行严格监管。而在中国，从国家方面来讲至少要加强监管，北京方面应该在禁止吸烟的地方同样禁止吸食电子烟，毕竟两者都存在二手烟危害，二手烟完全是水蒸气的说法早已被证明是谎言了。（北京商报记者 杨月涵）